前几天在飞机上又一次俯视雄伟的天山,给人以震撼。
在天山脚下,一个人的命运就雪山而言是多么的不值一提,欢乐与忧伤是多么不值一提,在忙忙碌碌中,你在渐渐走向枯萎。看孩子们在成长,明天的阳光依然灿烂,很快这些似乎已经与你无关了。
1780在伊尔美瑙的吉息尔汉山山顶,31岁的歌德用铅笔在山顶木屋的墙壁上写下一首短诗《浪游者的夜歌》,30年后,他第二次来到山顶木屋中,一边咏诵他的旧作,一边用铅笔将壁上题诗的笔迹加深。又过了20年,歌德八十一岁之时,再次旧地重游,重读这首诗,感慨万千,自言自语地念着最后两行,“不久,你也将得到安宁”,并缓缓地离开了木屋。次年溘然而逝。《浪游者的夜歌》所有的山峰上\是寂静,\所有的树林中,\感不到\些微的风,\森林中众鸟无音,\等着吧,不久,\你也将得到安宁。诗人得到了他需要的安宁,甘美与和平,变成了自然的一部分,脉息相通,属于他的山林,宁静的月光笼罩着柔和的安详。
此刻是2010年12月,本年的最后几天,人像上了发条的机器般运转着,几乎没有时间停下来思考。一年一晃即逝,2011年应该有个新的开始,虽然我看不到新在哪里。
前天参加新疆朗诵协会举办的新疆新年诗歌朗诵晚会,会上有人朗诵了一首我七八年前写的一首诗,又一次回到那一首诗的氛围里,“一个人除了孤独的死,也许一生也找不到最终的归宿”,如此冰冷。
在没完没了的琐事中神经在渐渐麻木,感知人间的冷暖,在被不断拉大的距离感中,我内心的那一匹马,在钢筋混泥土构就的昏暗走廊内,在努力寻找出口。
一切都会成为往昔,只是那些山林还在,冬有落雪,春有细雨,不会因为谁的离去而改变。
有太多的人以为死是别人的事。
死这个词,需要慢慢消化,从灵魂到肉体。
2012.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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