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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风筝
就想到某一个老朋友
在三月死去
三月,我不放风筝
三月的新疆
天气太冷
这事我只能推迟到五月进行
3
三月
我活着
我还有风筝可放飞
像睁开眼睛能看到周围的世界
比起失明的人
这是多大的幸福
三月,暖气正常
心情正常
没有什么怪脾气
妻子准点回家
做饭和唠叨
下辈子她是不是还能嫁给我
我不敢肯定
但是,我能活现在
就说明
我活的还算成功
我有稳定的工作
有医疗保险
可以和某个女子
私下开过分的玩笑
给人递烟,谈谈工作
陪哥几个喝烈酒,打通宵麻将
三月
一家人生活平淡而充实
儿子不会成为
失学儿童
不会像农村的孩子一样喝涝坝水
我教他如何对付坏孩子
带他小心过马路
躲开天灾人祸
星期天
可以一觉睡到下午两点
不用管朝鲜半岛
人民军
喊什么口号
再响也吵不到我们
三月很好
能读到诗歌
不知道
三月的耶鲁撒冷
忧郁的天空
有没有一叶风筝
4
十八岁前
那是十八年前的事了
每逢五月
我都要放风筝
后来,有了儿子
带他一齐放
在人民广场
享受作为人民的权力
只是分不清
风筝是我放的还是孩子
算是一起吧
就当是人们在劳动
卑微或崇高
单独或是一齐干
都不会是落单
5
想到风筝
怎么就想到一个死去的朋友
与我相似
窗外,天寒地冻
到了花开的五月
儿子,我要带他去放风筝
四月,将要来临
我靠上去
心,卸下部分青春
脸,收集细小的皱纹
更远处,是开花的五月
等待我的风筝
2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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